中缅一条街婚介(中缅一条街婚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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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李东 罗美涵

编辑/刘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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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城市瑞丽有不少人从事跨境婚介

根据缅甸警方发布的消息,今年4月份,19个以娶亲为名来到缅甸的中国男子,被认定涉嫌拐卖妇女。

2017年7月初,90后河北男子张鹏前往缅甸,据其自述,他经人介绍与一名缅甸女孩相识,并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但在两人即将办理结婚手续时,因为女方亲属的举报,张鹏及介绍人被当地警方拘捕。今年6月20日,张鹏被缅甸东部法院以拐卖人口罪判处20年监禁。

该案判决书中显示,在相亲过程中,张鹏曾答应,成婚后将赠予缅甸女孩家200万缅币(约合人民币9100余元)以及部分首饰。而根据中国驻曼德勒总领馆的提示,金钱彩礼通常是当地法官判定拐卖人口的重要依据。

6月21日,公安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强调任何涉外婚姻介绍机构都属非法,严禁任何人采取欺骗手段或者以盈利为目的从事涉外婚姻介绍活动。中国驻缅甸使领馆也对涉及跨境婚姻的手续把关甚严,通常会仔细审核男女双方的恋爱过程,以及是否有中介参与其中。

尽管有各方的严格管控,但据深一度记者调查,中缅跨境婚姻中介仍以“半地下”的方式继续存在。

一位前中介透露,在缅甸介绍相亲时,常要在夜间进行,并以“暗语”联系、定时删除聊天记录,为了帮客户通过领事馆的审查,他们还曾伪造出入境记录、双方恋爱经过等资料。而在国内边境城市,一些中介则将缅甸女孩偷偷带入中国境内,供相亲者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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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现场

被判刑的相亲客

被捕两年后,尽管有律师的极力辩护,90后河北男子张鹏仍被缅甸当地法院,以拐卖人口罪判处监禁20年。

在河北沧州老家,张鹏是一家农副产品加工厂的司机。2017年6月23日,张鹏和同乡刘云飞一起前往缅甸。判决书中显示,张鹏与刘云飞均称去缅甸是为了考察生意。刘云飞供述,到缅甸后,张鹏喜欢上了一个缅甸当地女孩。

张鹏则供述,他通过一位在当地做生意的中国人介绍,认识了20岁的缅甸女孩梅东。两人见面后相互“看对了眼”,并且在把对方照片拿给父母看后,也得到了认可。

判决书提到,2017年7月5日,两人即将办理结婚手续时,梅东的姐夫得知了张鹏承诺给梅东家彩礼、介绍人会收取中介费的情况,他认为这是拐卖人口,于是举报。

此后,张鹏、介绍人及翻译等人,均因涉嫌拐卖人口被缅甸警方控制,并于2019年6月中旬被判重刑。

“婚介这东西搞不得!”贵州人崔鹏也听说了这个判决结果,崔鹏此前曾在老挝从事跨境婚介,后到缅甸发展。据他称,因在缅甸做涉外婚介的风险较高,他每单的利润大多在三万元以上。

“做这行的,大多是没实力做其他生意的。”崔鹏说,从事跨境婚介的多是看中这行不需要本金、能获得高收益的特点。而那些求助中介的中国相亲客,则多是在国内很难找到心仪对象的独身男性。“要么是经济上有问题,要么是离婚了又不想找年龄大的。”

崔鹏曾服务过的一名湖北客户,离婚后,一半财产和孩子的抚养权都给了前妻。“他有点傲气,想找年轻女孩,但他这个条件在国内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想来国外看看。”崔鹏说,他一共给这名客户介绍了四个缅甸女孩,最后一个才有了些眉目。这个姑娘20岁左右,初中辍学,家里经济状况很差,很多这样的缅甸女孩,希望通过婚姻改变家庭的命运。

崔鹏觉得,大部分中国相亲客都有些操之过急,要求快去快回。在他看来,一段跨境相亲持续三五个月会比较理想,双方可以有些感情基础,也能办齐各种手续,“但大多数相亲客无法接受这样的时间跨度”。匆忙行事下,各种隐患甚至是违规行为就此产生,因涉缅婚姻入刑的事情也不再是孤例。

在缅甸当地的新闻报道中,一名来自中国辽宁的男子与一名缅甸女子结识于边境地区,并确定了恋爱关系。今年2月份,该名男子入境缅甸,两人同居。4月12日,男子给了女子家人70000元人民币彩礼,准备将她带回中国。2019年6月1日,二人在缅甸仰光机场被当地警方查获。男子被认为涉嫌诱拐缅甸人口,被羁押在缅甸明格拉顿警察局接受调查。

根据缅甸警方发布的消息,仰光省、掸邦、曼德勒省为境内拐卖案件的高发地区。2019年4月份,缅甸境内发生的人口拐卖案件有22起,其中19起是中国男子以结婚为名涉嫌拐卖缅甸妇女。

案件频发引起中国驻曼德勒总领馆关注。总领馆发布消息,近期其馆领区接连发生多起中国公民因不了解缅甸法律,赴缅相亲后,违反当地法律被判重刑的事例。

总领馆提示,赴缅找女朋友的中国公民,行前务必做好相关功课,提前了解缅甸婚姻法律、法规,尊重当地风俗习惯,务必准确核实女方身份信息,年龄必须满18周岁;必须保证双方在自愿的前提下交往,并征得当事人家长同意;向县级法院申请注册结婚;了解和遵守缅甸公民与外国人结婚的法律,避免涉嫌人口拐卖。

“致命”的彩礼

中国驻曼德勒总领馆的提示中,着重强调“不能以女方或其家庭接受金钱(彩礼)作为认可交往的证据,金钱彩礼通常是法官判定拐卖人口的重要依据”。而张鹏一行人,恰恰是违反了这项法例。

根据深一度记者获得的判决书显示,张鹏通过中间人沈力及其翻译等人结识梅东。中间人告诉梅东,她嫁给张鹏之后,张鹏将给她家里200万缅币(人民币9100余元),并会赠予首饰。

他们还保证,张鹏将替梅东母女偿还20万缅币(约合人民币900元)的外债,婚后,再为她们租下一套住房,并帮梅东办理护照。如果两人顺利完婚,介绍人将拿到5000元人民币的好处。

记者从常年在缅甸经商的华侨方平处了解到,缅甸当地人结婚也有收取彩礼的习俗,但彩礼多少并没有统一规定,视双方家庭情况而定。一般在缅甸农村等贫困地区,彩礼金额折合人民币在1000元到1万元不等。“缅甸富人的彩礼常多出贫困地区十余倍。但如果男方家庭困难,结婚不收彩礼的情况也是不少的”。

据了解,缅甸女子与中国男子真正通过自由恋爱结婚的,彩礼也按当地人结婚标准给付,数额由双方协商确定。据方平转述缅甸律师的说法,当地法律中并没有规定彩礼数额的相关条文。

张鹏的案件在审理时,法院认定,在梅东生活拮据的情况下,中间人告知其与中国人结婚可以得到200余万缅币的彩礼,另外还能得到婚礼费用100万缅币,结婚后还会得到一些首饰等,均系在拐卖人口过程中对女方的诱导。包括中间人得到5000元人民币的介绍费后,将20万缅币交给梅东的母亲用于还债,也属于诱导行为。

指控材料还提到,中间人承诺支付100万缅币的结婚费用,但女方家只收到了转手付来的20万缅币,中间人私吞银款、剥削女方。尽管律师极力辩护称,没有明显证据证明张鹏等人给予了女方钱财,但案件仍被定性为拐卖人口案。

作为“圈内人”,崔鹏早早意识到彩礼的危险。开始做中介以后,崔鹏找到当地一位经常代理人口拐卖案件的律师做顾问,咨询当地娶妻的流程,以及如何避免人口拐卖的嫌疑。律师回答一次问题,崔鹏会付给他300元人民币,“只要一发现哪里不对劲、没把握的,就赶紧打电话,或者当面咨询。”半年里,崔鹏总共在律师身上花了六七千元的咨询费。

崔鹏第一次咨询时,律师就告诉他“不要涉及任何彩礼”。因此,崔鹏从不和女方当面聊起彩礼的问题,而是告诉媒婆一个大致的数字,私下转述给女方,“不打电话、不发信息,不留证据。一提彩礼,哪怕是一块钱也是拐卖。”

崔鹏的客户里,有一位四十多岁的湖北男子,他曾在缅甸当地生活,因此有了找当地女孩结婚的想法。2017年6月中旬,经崔鹏介绍、女方家长同意,湖北男子与一个交往两个月的20岁缅甸姑娘办理了结婚手续。

经崔鹏指点,婚礼当天凌晨,在只有双方母亲、翻译人员的屋子里,这名男子将彩礼以缅币现金的形式支付,且约定对外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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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婚礼现场

“地下相亲”

在当地华侨看来,近年来,缅甸对外政策日渐放开,也使涉外联姻数量增多,缅甸警方因此日趋重视,常会在机场海关盘查可疑的出国女子。同时,因出现缅甸女子嫁出国后,被当做“生育工具”,甚至遭遇倒卖器官的谣言,也使外国人在缅甸择偶难度大大提高。

一位当地律师表示,缅甸的涉外婚姻中,外国男子如果婚后在缅甸生活,大都不会有什么麻烦。但若是缅甸女子嫁出国,只要有人举报或者被发现属于闪婚、涉及彩礼、无法提供长期交往证明,就极有可能遭遇查处。

根据法院裁判文书记载,梅东的签证申请成功后,一直由张鹏保管,在两人即将办理结婚手续时,梅东的姐夫得知了此事。他因此产生怀疑,并质问介绍人:“你怎么保证中国人不是在拐卖梅东?”

梅东姐夫想将梅东的各种证件要回,介绍人辩解称,结婚以后二人需要办签证,“他们先去中国,以后会回来缅甸注册公司”。

根据在案文书记载,在双方的争执中,梅东自己也有了迟疑,这让她姐夫的态度更加坚决,在拿回证件后拨打了举报电话。

在介绍相亲时,崔鹏一度也不避讳女方的亲戚朋友。做前三单的时候,他拼命地宣传,“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2017年4月28日,崔鹏代办完第一单结婚手续后,男女双方举办了婚礼。崔鹏租了大喇叭在村子里广播了两三天,请了村里五六百人喝酒。现在想起来,他还有些后怕。他将这次“躲过一劫”归结于提前和缅甸当地部门疏通了关系,请当地政府官员吃饭、送礼。

办理第三单时,崔鹏带男女双方去法院领结婚证当天,女方带了两个亲戚。在几天后的婚礼上,这两个亲戚拒绝喝酒,说“晚上要去巡逻”,崔鹏才知道他们是当地的便衣警察,“应该是过来看看是不是拐卖,是不是合法的。”

自那之后,崔鹏在缅甸的活动,尽可能的转入“地下”。他不敢在一个地方住太久,并且要求客户不能和当地华人随意聊天、透露相亲的事情。崔鹏还要求,所有人每天临睡前清空聊天记录。出发去见女方时,崔鹏和客户、翻译制定了专门的暗语,“说今天几点钟到哪里看玉石,实际上指的是去相亲”。

崔鹏说,见面时会更加小心,所有人都要关机,怕被警察定位或监听。男女双方谈话时,都有人负责把风。如果有可疑情况或陌生人靠近,男女双方必须立刻分开,并转移见面地点。

最险的一次,崔鹏和客户坐在饭店里,等媒婆把缅甸姑娘带来。突然来了十多个警察、两三部警车包围了饭店,把崔鹏等人带到了警察局,指称他们拐卖妇女。媒婆辩称,中国人只是来找自己购买海鲜,崔鹏也向警方展示了提前准备的一套购买海鲜的照片以及供应商名片。最后,崔鹏只被罚了一笔钱,离开了警局。

谨慎的行事风格一直持续到结婚前后,崔鹏从来只在晚上带客户去姑娘家认门,并且要先开着车在女方家附近转两圈,看看有没有警察或是可疑的人。进屋后,崔鹏告诉男客户“不准讲话”,打个招呼、看一下环境,十分钟以内就撤走,怕邻居举报。

当办理结婚手续时,崔鹏只让女方告诉少数的近亲,在领事馆的认证通过后,他也只会在临行去中国的前一天晚,才告诉女方即将出发。“必须做到在姑娘到中国之前,没有人知道她已经嫁到中国了。”

做假

在缅甸官方对涉外婚姻的高度关注下,虽然管理日趋严格,但合法渠道仍然存在。正常的中缅婚姻中,除了在缅甸领取结婚证外,还可以在缅办理女方的未婚证明后,到中国民政部门领取结婚证。

据多名跨境婚介介绍,如果在缅甸当地办理结婚手续,男女双方均需携带护照、户口、单身证明等证件,前往当地政府部门办理结婚手续,之后再到中国领事馆申请结婚公证和签证,整个流程大约需要60天;如果希望在中国国内办理结婚手续,则需持相关证明文件,到缅甸外交部进行公证,再到中国领事馆通过面试,申请来华签证和证明。

据深一度记者了解,无论采取上述哪种方式办理结婚手续,男女双方都必须能提供长期自由恋爱的证据,并证明不存在中介介绍行为,且能在无他人帮助和辅助设备的情况下,正常用口语交流。

上述的证明,恰恰是中国相亲客最难满足的条件。而对此的考验,甚至会持续到他们带着缅甸新娘离境前的最后一刻。

崔鹏通常会提前向女方交代,如何应对机场海关的提问,隔几天就演练一次。女方已经熟记了各种应对的“话术”, “男方在缅甸做生意多年”、“两人交往超过2年”、“男方父母多次到缅甸女方家里”、“男方没给过大量金钱”……

一次,在仰光国际机场,崔鹏看到工作人员把男女双方从值机柜台带走,崔鹏吓得冒汗,赶紧让翻译带着钱去“消化”掉这件事。在缅甸,崔鹏的包里随时放着折合一两万元人民币的缅币现金。后来翻译打听才知道,男方表示缅甸姑娘往返中国的交通费由他支付,所以机场工作人员准备拿他的银行卡去取款机查询余额。

针对涉缅婚姻,中国驻当地的领事馆同样管理严格。崔鹏透露,缅甸姑娘在中国领事馆办理手续时,面试官会用中文、缅文混杂在一起问话,男女双方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有什么证据证明是自由恋爱的。一旦缅甸姑娘回答不了领事馆的问题,被发现双方是通过婚介认识的,就会被拒签。

一次,一个缅甸姑娘在面试时被吓住了,回答不上来问题,被拒发签证,没收了资料。崔鹏给了有经验的办情降能对女的下么证公司一大笔钱,委托他们“运作”。在一个月的时间里,这家公司给缅甸姑娘办理了边民证,把她带到与缅甸接壤的云南省瑞丽市,伪造了一套她会说中文、在瑞丽打工了半年并在这里结识男方的资料,包括出入境记录、摆拍的合影等。

随后,崔鹏将手续提交给领事馆,并告诉这个姑娘,一定要背熟面试问题的答案,“这次不成功就完蛋了,你永远去不了中国。”

通过中介人员支招,在短时间内完成手续办理,且缅甸新娘顺利抵达中国的,也并不能保证婚姻生活顺利。双方因没有感情基础或女方难以适应在中国的生活环境,夫妻关系很容易出现变故。

曾有一位崔鹏的客户,成功将妻子带回国内,妻子后来通过微信与在中国的一些缅甸人结识,后被这些缅甸人带到了河南,卖给河南开封的一名男子。

崔鹏的客户报警七个月以后,案件告破,拐卖妇女的缅甸团伙成员悉数被抓。河南开封警方通知他去领人,但是妻子无论如何不愿意跟他走。理由是,她到河南前已怀孕6个月,但已经流产了,她怕丈夫因此对自己不好。最后,两人办理了离婚手续。

深一度记者在当地走访了解到,在芒市、瑞丽、陇川靠近缅甸的地区,持“边民证”入境的缅甸女子与当地人结婚后,因手续缺失,许多人无法办理户口。有些内地人因无法将缅甸妻子带回老家,自愿定居在瑞丽。

安徽人老武经人介绍,与现在的缅甸妻子认识,目前生活在瑞丽市。在他眼里,妻子体贴、持家,两人感情很好。

老武曾以为,给了聘礼、摆了酒席便是正式结婚,妻子可以跟自己回安徽老家生活。但他听说了无合法结婚手续的缅甸女子被遣返的消息,老武不敢再尝试带妻子离开瑞丽。

老武和妻子在没有结婚手续状态下,已经在瑞丽生活三年,他现在发愁的是,孩子再大些面临入学问题,可能会用到父母双方的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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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缅甸新娘家的住所

“介绍到满意为止”

在缅甸快两年的时间里,崔鹏做成了不到十单生意,前前后后投入7万块钱,自称“连本都没找回来。”其间,他的团队解散了三次,没有一拨人存续超过三个月,“只要一听说别的地方有中介被抓,就散伙了。”

刚去缅甸时,崔鹏用了一个月时间组建团队,包括至少两个翻译、媒婆。他通过当地的平台发布招聘信息,给翻译开出的日工资有300块,当天结清。这样相对丰厚的条件吸引了不少应聘者,但是“一听说是做婚介就吓得半死”,只有两三个人敢干。

2018年6月,有个客户对崔鹏介绍的缅甸姑娘不满意,但是崔鹏担心惹女方不高兴被举报,不愿意换人。“客户说不换人就赔两万块钱,否则举报我。”崔鹏说,自己只能自认倒霉,赔钱了事。

这次之后,崔鹏彻底解散了团队。“在缅甸干什么都比干婚介强,要防着方方面面,每一条路都是死路。”

6月21日,公安部召开新闻发布会,强调任何涉外婚姻介绍机构都是非法的,严禁任何人采取欺骗手段或者以盈利为目的从事涉外婚姻介绍活动。

但深一度记者探访发现,涉外婚介仍以“半地下”方式存在于边境地区。与缅甸接壤的瑞丽市内没有婚姻介绍所的牌子,但不少婚庆用品店和家中有缅甸妻子的当地人,都有渠道进行介绍。

刘司在瑞丽经营婚庆用品多年,也曾从事跨境婚介的行当。据他讲,以往店里常会有客人来询问是否可做中缅婚介,自己也敢欣然接单。那时候,坐在店门口大谈缅甸情降和相思的差别女孩子、如何把人带回国的情况很常见。之后发生拐卖妇女现象增多,当地检查越来越严,以致现在客人打听涉缅婚姻的事时,都得小心行事。

刘司介绍,在多方查处下,如今国内的婚介与缅甸婚介联系后,对方会把缅甸女孩子带到瑞丽与中国男子相亲。通常情况下,中国男子去见女方前,中介只当面给客户看女孩照片,这种“地下”状态已持续多年。

6月27日,深一度记者在瑞丽见到一位自称“二哥”、专职做涉外婚姻的中介,他在婚庆用品店旁开有一家饭馆,对外自称饭馆老板,但常常不在店里。会面过程中,“二哥”看似不经意,几次询问记者的工作情况,像是在寻找破绽。

二哥介绍,他的“团队”实力不俗,与缅甸境内的多个村寨的媒婆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可供挑选的缅甸女孩很多。“公安部针对涉外婚介发文后,圈内传遍了,客户越来越少,还要开始提防公安、民政的暗访”。

安全起见,“二哥”不设固定经营场所,不是熟人介绍的客户一般不理会。为了能留住客户,他以保证金的名义提前向客户收取4000至5000元。

“其实就是介绍费,直到介绍到你满意的女子为止。”二哥称,交钱后会带着客户与女孩见面,双方都觉得满意后,男方需要付至少10000元人民币作为订金,事成之后需根据女方的条件再付40000到80000元人民币不等的彩礼。二哥一再强调,办理结婚手续费用需另谈,他保证把女方安全送到中国昆明。

6月底的一天傍晚,来自河南的一名30岁男子,在二哥的带领下去和缅甸女孩见面。男子知道,跨境婚介并不合法,但仍认为“先共同生活一段时间,慢慢有了感情之后,手续应该不难办”。

相亲路上,“二哥”的人收走了男子的手机,在乡下的一处空地,他看到了三名缅甸女子,但一个都不满意。二哥说,还会介绍新的姑娘和他见面。

(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本文由树木计划作者【北青深一度】创作,在今日头条独家首发,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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