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冈》是法国作家让·吉奥诺的《潘神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山冈》是他开始类似古代牧歌的田园小说创作的首篇,是一部散文式小说。让·吉奥诺从小博览群书,中学未毕业,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战争的残酷,故乡马诺斯克的恬静、美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这也对其文学创作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山冈》的问世,为他赢得了成功与喝彩。
读这本书,是我第一次接触让·吉奥诺的作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大自然。而这本书,贯穿故事始终都是包裹在“神秘”二字中。由这些神秘进而揭示故事主旨。
一,野鸽子
该书先写了一场序幕。乍看下,这序幕与正文好像毫无关联。但却隐含了一种神秘与旨趣。让·吉奥诺创作的田园小说,旨在表达万物有灵,如同人一样具有生命力,草木,花鸟,山石皆如此。
序幕提起大暴风雨那年的九月四日,发生大滑坡,又发生草地开裂,地底喷水两件事,人们都惊恐万状。
九月四日是还愿节,是个盛会。节日前一天人们的头顶天空是湛蓝的,没有一丝浮云。而地平线是厚厚而沉重的紫云。节日当天仍是好天气。那天咖啡馆中来了一个人,他干瘦干瘦,看不出年龄,穿蓝色棉纱衬衫,两个胳膊像树干上伤痕累累的枝丫,他只要水喝,坚持要付钱。
咖啡馆里,这个人和博尼法斯发生了争吵。博尼法斯是伐木工人,野鸽子是他从山上带来的。因为鸽子不服驯养,博尼法斯扭断了它的翅膀。
这个人训斥博尼法斯,你有什么权利抓住它,折磨它。它像你一样有血液,它的血和你的血一样红,它像你一样有权享受阳光和风。你并不比它拥有更多的权利。然后他让侍者弹起手风琴,博尼法斯不受控制地跳起舞来。所有的人们也跳起舞来。这个节日人们都发疯了,发生了许多怪异的事情。夜里大暴雨到来,隔天人们清醒后才知道遭受了灾难。而他带着停在肩头的鸽子向普罗旺斯走去,朵朵乌云也随他而去。
这一系列神秘事情的发生,在表达“山林之灵”来追讨被偷走的鸽子并惩罚人们。
二,泉水与火灾
正文故事发生在白庄,这里有四户人家,十三口人。雅内是龚德朗的老丈人,八十多岁,是白庄最年长的人,某天他中风了,躺在床上的他开始说些奇怪的话。例如手上有蛇,椅子下有三条蛇等,说你以为山冈就是一座山冈?
某天龚德朗发现大地动了,再某天村里唯一的泉眼干枯了,再某天大火烧毁了整个山冈,差点把他们的房子也给烧没了。
故事描述了很多雅内说胡话的片段。还有很多不时出现的动物,例如黑色的猫等。当村里坏事一件一件的发生,雅内就像一个携带灾祸的存在,渐渐地被人惧怕。他知道如何寻找新的泉眼,却不说。直到人们在一处广场,找到了水,暂时渡过了难关。可接踵而至的阿尔波女儿生病,再到后来山冈起火。几个男人商量着弄死雅内,认为他是祸根。可是在动手前,雅内过世了。泉眼也再次有水了。所有的事情都透着神秘。
故事脉络很清晰,通过雅内的胡话诉说出了自然的力量,他是这股力量的发言者:大地不是为你一个人造的,不能让你一个人没完没了地使用,而不征求主人的意见……你从来没有听见树叶上、嫩叶上、小叶上、结满果子的苹果树上那风一般的絮语?……他对树木和野兽就是这样讲话的。他是万物之父,他的血管里流淌着万物的血液。……他手里掌握着动物、植物、石头的巨大力量……要是人坏事做得太多,他要把白庄从山冈上抹掉,那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山冈》作为作者田园小说的开始,作者赋予山川草木生命,灵性和喜怒哀乐的情绪,从宇宙万物的生命规律揭示人与大自然的关系。尊重自然,感恩他的馈赠,不能任取任com伐,不然将受到自然的惩罚,招致自我毁灭的大灾难。万物有灵,大抵就是如书中描写的那样,动物们快乐相处,树木的存在很久远。
而白庄的人在灾祸到来时不断抗争,展现了人类生命的顽强。作者写到人类也是归属于万物之主的,只是忘记通往他的膝头的路。其实这也是一种力量,不同于动物、植物、石头的巨大力量,人类具有智慧灵性更强。这场自然和人类的博弈里,是难分输赢的。因为人类便是这一部分,自然的力量是人类的力量,人类的力量也是自然的力量,共生而存是这场法则的平衡。所以热爱自然就是热爱人类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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